揭秘胡塞武装实力:缺钱但能造无人机导弹 擅长暗杀伏击

军迷圈官微
文|军情突击手
从2018年5月下旬荷台达外围战斗打响至今,沙特联军与也门胡塞武装围绕这座红海战略港口进行的激烈争夺战已持续超过40天。由于战事不利,据称沙特方面甚至悬赏1亿美元“巨额奖金”,以表彰最先冲进荷台达城区的士兵或部队。
那么,胡塞武装这块被沙特联军已经啃了3年多的“硬骨头”目前还保有多强实力,其战术上有哪些特点,该武装在内政、经济和军力建设上又有哪些强项和弱点呢?本文解读。
外媒分析称,从2010年至今,伊朗给胡塞武装的财政援助每年只有1000万至2500万美元(这笔钱主要由伊朗革命卫队提供),8年累计下来总额才1亿多美元,这点钱甚至不够沙特联军在也门战场上1天的开销(约2亿美元)。
造成这种情况一方面是由于伊朗财力赶不上沙特联军(海湾石油富国俱乐部),另一方面也因为伊朗近些年对外军事和财政援助“摊子”铺得太大,相比阿拉伯半岛一隅的胡塞武装,黎巴嫩真主党、叙当局和伊拉克境内的数万什叶派民兵才是其“投资重点”。
那么,胡塞武装从哪里筹措经费呢?亲沙特的哈迪政权称,胡塞武装不仅从也门中央银行掠夺了约70亿美元(参见《荷台达对胡塞武装很重要?沙特想用饥饿战术让前者众叛亲离》),还将位于首都萨那的哈迪政权高官私宅“洗劫一空”,包括大量现金、珠宝和数吨金块。
由于遭到海陆空严密封锁或失守,目前胡塞武装从荷台达、穆哈等港口获取关税收入和外部物资、从海外也门人那里获取侨汇(最多时每年可达40亿美元)、从也门南部和马里卜省获取石油收益的渠道都已被沙特联军切断。
据悉,胡塞武装3年前从也门央行抢来的外汇储备已耗尽,眼下其资金来源主要靠“内部挖钱”,据悉该武装高层垄断了控制区的批发贸易,并对零售业征税(以“天课”名义征收,税率为2.5%)。此外,胡塞武装还从2018年6月起向准备前往圣地朝觐的也门民众收税。
另据沙特官方媒体“阿拉伯卫星电视台”称,从2016年8月至今胡塞武装已拖欠了超过120万名公务员和军人的工资近2年之久,总额约合11亿美元。
美国CNN还报道称,胡塞武装使用印钞机大量伪造里亚尔(也门货币单位),导致后者币值大跌,截至2018年初其在黑市兑换瑞士法郎的比价已从250:1跌至530:1。
虽然外界对胡塞武装的印象还普遍停留在“拖鞋军+民兵”的阶段,但实际上胡塞武装已经创建了相对完整的军力体系,有资料显示,目前胡塞武装部队被分为7个军区(赛文军区、穆拉卡军区、马里卜军区、亚丁军区、荷台达军区、萨达军区、萨那军区),总兵力约15万人,不仅包括正规部队和民兵,还拥有防空和岸防部队、导弹部队、特种部队和情报机构。
其中,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的当属导弹部队。前者共有2个旅(第5、6导弹旅),在胡塞武装序列中属于战略进攻力量,主要担负对沙特境内和也门东部、南部敌方控制区目标实施远程打击,以及装配、改造各型弹道导弹的任务——包括将库存约200枚萨姆-2地空导弹改装为携带200至250千克战斗部、射程250至400千米的战术导弹,并采用伊朗技术、零部件组装或仿制“火山”系列弹道导弹。
近日胡塞武装还发布视频和新闻图片,宣称自己开发出可快速升降、隐蔽性较好的地下导弹发射井(多联装Badr-1战术火箭),还利用伊朗技术造出多款侦察、战斗无人机(续航时间90至120分钟、作战半径15至35千米)。从相关视频看胡塞武装的无人机飞行姿态平稳、对地拍摄图像清晰(沙特联军人员、车辆乃至车型都可肉眼分辨),足见其军工研发、制造水平已有了相当提升。
哈迪政权一名军官告诉媒体,有100多名来自伊朗革命卫队“圣城旅”的军事顾问和专家在位于也门北部的胡塞武装根据地——萨达省活动,负责为胡塞武装提供训练和后勤支援,并帮助其制造地雷、操作和发射导弹。
不过就连美国情报官员都承认,胡塞武装从伊朗所获军火援助比外界想象的要少很多(不超过2000吨),主要是一些轻武器、反坦克火器和弹药。
胡塞武装防空体系名存实亡,由于维护保养不利、缺乏零部件、遭敌方轰炸摧毁等原因,前者真正能用来抵御和反击沙特联军空袭的武器只有不到500门各型高炮(口径从20至85毫米不等),以及数目不详的便携式导弹。所以,很多时候外界看到胡塞武装对付敌方空袭只能采取伪装、躲藏的办法,或是干挨炸没咒念(沙特联军轰炸水平也不咋地)。
当然也不能说胡塞武装防空部队毫无作为,他们将R-27空空导弹改装成地空导弹,在2018年3月21至26日2次拦截联军战机,成功击伤1架沙特F-15战机,并迫使2架阿联酋F-16战机仓皇逃窜。
内政建设:胡塞家族掌实权 情报部门搞暗杀胡塞武装于2016年11月底建立了联合救国政府(实为部落联盟),并占据了36个内阁部长以上职位中的10个,将财政、军事、司法、交通、能源等要害部门大权紧握在手中。虽然名义上胡塞政权的最高权力机关是“最高政治委员会”(SPC),但其实胡塞家族掌控的“最高革命委员会”(SRC)才是真正的主宰,而效忠他们的前朝权贵、部落首领也可获得一些权力并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也门前总统萨利赫死后,原先依附于他的大部分前政权军人、公务员和部落转而投靠胡塞武装。在接受阿拉伯媒体“中东之眼”采访时,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前政权官员表示:“萨利赫死在了胡塞武装手里,如果我们遵照他的指示继续与胡塞为敌,下场肯定同样悲惨,所以我们宁愿支持国内最强大的力量(指胡塞武装)”。
为笼络大批前政权人员,尽管财政吃紧长期拖欠工资,胡塞武装仍想法设法采取发放食物、配给票等方式来保障前者及其家庭的基本生活需求,这部分群体涉及人口超过600万,是胡塞武装积极争取和巩固的“群众基础”。
除了软的一手外,胡塞武装在内政治理和管控方面也有“狠办法”。据美联社报道称,胡塞武装在首都萨那实施宵禁,在控制区普遍设立和法院和监狱,将他们制定的法令强加给当地居民。虽然手段有些简单、粗暴,但美方也承认胡塞武装所到之处,地方治安普遍好转,部落冲突、族群仇杀、部落首领滥权等现象得到遏制。
胡塞武装无人机拍摄的敌军驻地、车辆图像
胡塞武装还在黎巴嫩真主党帮助下建立起安全部门,后者为其培训特工,并传授他们与以色列摩萨德等强大对手多年交锋中所积累的宝贵经验(包括要人保护、安插间谍、行刺暗杀)。胡塞武装还效仿真主党建立了强大的宣传机器,通过印刷品、卫星电视、广播、互联网来报道新闻、传播信息,甚至组建乐队创作了许多民谣来鼓舞和激励民心士气。
胡塞情报机构在控制区内广布眼线、严密监控,上百万萨利赫政权人员乖乖听话不敢轻举妄动,或与前者有很大关系。据也门新闻社(SABA)2018年7月8日报道称,首都萨那的胡塞武装安全部门抓获2名敌方间谍,后者供称他们假装参军混入兵营,然后用随身携带的GPS定位仪将目标位置发送给沙特联军。
此外,胡塞情报机构还将矛头指向敌方军政要员,据不完全统计从2014年至今其派遣的杀手已成功除掉多名哈迪政权高级军官,比如2014年7月哈迪武装第310步兵旅指挥官哈迈德·库沙比准将遭8名胡塞枪手暗杀、2016年2月哈迪武装第15步兵旅指挥官阿卜杜·侯赛因在位于也门亚丁的住所外遭骑着摩托车的蒙面杀手用带消声器的轻武器射杀、2016年3月哈迪政权情报官员雅拉赫·萨希被暗杀。
从2004年算起,胡塞武装已经打了14年仗,游击战、运动战、山地战经验颇为丰富。而在夺取中央政权后,前者利用各种条件加强对武装人员的训练,除伊朗和真主党教官外,来自前萨利赫政府军、受过苏联军事顾问培训的大批旧军官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胡塞武装尤其擅长设伏突袭,据不完全统计自2018年初以来,胡塞武装就在萨那以北地区和红海沿岸实施了至少4次针对沙特联军的较大规模伏击战。
比如2018年2月18日胡塞武装在塔伊兹省伏击一支阿联酋部队,打死12名阿军士兵和多名亲哈迪武装人员,并摧毁8辆装甲运兵车。1个月后的3月24日,胡塞武装在萨那东北约60公里处的尼赫姆地区伏击摧毁哈迪武装数十辆军车、歼敌超过120人。4月7日,苏丹军队第9空降师的1个伞兵营在位于也门西北部的边境小镇米迪作战时遭伏击,被胡塞武装打死、打伤约200人。
有分析称,沙特联军屡遭伏击且伤亡惨重的一大原因要“归功于”前者对防雷反伏击车(MRAP)的不当运用。MRAP虽然具备良好防雷效果,但车体装甲并不坚厚,难以抵挡反坦克火器攻击,而且也不适合复杂、陌生地域的野外巡逻和快速机动作战。
原本沙特和阿联酋高层寄希望于用这类装甲车弥补麾下部队及仆从武装的“软肋”——缺乏训练、士气低落,结果却适得其反,开战不到3年就损失了超过400辆MRAP。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在车况基本完好的状态下,就被听见枪响吓破胆的联军官兵或仆从武装丢弃,成了胡塞武装的战利品,而后者因缺乏零部件和维修技术,通常将之就地摧毁。
从目前形势来看,双方在主要战线(塔伊兹省、萨那省、荷台达省、马里布省)未来仍会继续处于僵持状态——胡塞武装大宗外援基本断绝,财政也开始吃紧,但其军事实力和内部凝聚力仍较强。反观沙特联军一方,虽然装备、资金占优,可要想速胜却也难上加难。甚至有国外专家认为,这场恶斗或演变成类似一战那样的西线“堑壕战”,血腥惨烈且旷日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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